飞向月亮
反正没人看，写写脑洞玩✧٩(ˊωˋ*)و✧
元宇宙约等于虚拟社会
文章图书馆片段借鉴了b站互动游戏up主打泥泥的视频《末日生存指南》（神仙up，快去康！）
无任何cp倾向
片中歌曲：《fly me to the moon》（番剧《EVA》片尾曲）
1.
姚望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腐烂尸骸，靠着库门缓缓坐下，绝望的泪水顺着面庞滑了下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元宇宙时代后，越来越多的人们选择将虚拟世界认做自己栖居的地方，从而忽略现实中地球上越来越严重的资源危机。
直到最后一块碳被采尽，最后一丝天然气被耗光，人们开始疯狂地抢夺虚拟世界的地皮，将自身所有的财产换成比特币，能逃的都逃到虚拟社会里去了，剩下的不是在绝望中自杀，就是在资源耗尽、秩序尽失的现实世界中浑浑噩噩的等死。在科技并不足以支撑所有人寻找新的生存之地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摆烂的态度，将城市草草迁到地球上最后一块资源旺盛的土地后，便回到虚拟世界的“家”中了。
为了节省能源，人们将大脑剥离出身体，以能源维持自己的意识在虚拟世界生存，可他们又舍不下曾经的身体，于是将身体储存在存放宇宙舱的营养库里，“身体维修师”这个职业便顺应需求而生了，顶尖的基因工程师姚望担起这个职务，将自己的身体特殊保存，每五年进行一次全人类身体例行检查。
—— 直到今年，这个职务再也不会存在了。
营养仓库的能源耗光了，除了姚望外所有住在虚拟世界的人类的肉体早已在五年之间腐烂成了骸骨。浑浑噩噩地走出营养仓，姚望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容纳了全人类顶尖科技的废墟城市里，除了城市中心营养液快要见了底的大脑储存罐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人类文明的声音，就要消失了。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一场千年的大雨将要倾泻而下，洗净地球上的生灵与尘埃，开启全新的轮回。
就在这时，冷风簌簌夹杂着一声细小的呼救，伴着拉扯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在旷远的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
姚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发现声音是从不远处的危楼里传来的，他赶忙跑去，发现是一群干瘦的人正在抢食一个女人的尸体，一个小女孩正死死地抱着尸体不放。
是人类！姚远心中先是激动，随后便明白了小女孩弱势的处境，出于来自人类社会保护弱者的道德感，他抄起身边的钢管赶走那些围在尸体旁边的人。这些人早已瘦的脱相，压根就扛不住姚远一钢管，有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已经被钢管打得失去了生机。
解决完这些人后，姚望蹲在地上大致检查了一下那些瘦骨嶙峋的尸体，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他转身看向仍然死死抱着女人尸体的小女孩，低下声音，用足够温柔的语气去询问小女孩的名字。女孩含着泪水，戒备地看了姚望一眼，轻轻地张口道：
“霍普。”
姚望微微一怔，转而问道：“这具尸体是...”
“是我的母亲。”霍普低着头，将头埋得更深了。
“....你的母亲给你起了个好名字，霍普。”
霍普并没有回应，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打算怎么去...处理你母亲的尸体.”姚望看向默不作声的霍普，这个小女孩大概是现实世界中现存的为数不多的孩子了。
“……”霍普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要在这附近埋葬她。”姚望了然，想要上前帮霍普搬起了她母亲的尸体，可惜霍普还是对姚望充满了戒备，撇开了他的手，一个人艰难地拖起尸体，一瘸一拐地前往不远处空旷的高地。
姚望跟了上去，帮助霍普将她母亲埋下土地。完成各种各样的工序后，霍普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一小袋发霉的向日葵种子，挑出一颗算不上饱满但完整的种子，轻轻放在母亲的坟前。
姚望的视线被那袋罕见的种子吸引了。鉴于姚望对自己的帮助，霍普开口解释道：
“这是一个图书馆的机器人给我的，它说这是曾经人类还大面积活跃在现实世界时，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女孩给它的，我一直没舍得吃。”
姚望听了霍普的话后，突然燃起了一丝念想，那袋向日葵种子蛀的蛀，霉的霉，已经基本上没法研究了，不过那个机器人也许会有一些其他的生物样本之类的东西，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尝试着将这些资源重新培养起来了！
于是姚望请求霍普带他前往图书馆去见那个机器人，霍普答应了，但是从刚才起一直很沉默的她突然向姚望提出了一个条件。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带你去。”霍普看向姚望精致的实验服说道，“你是城市中心那群大脑中的一个吗？”
姚望看着霍普身上已经看不见颜色的衣服和她消瘦凹陷的脸庞，没由来的有些愧疚，窘迫地回答道：“是的。”
霍普点了点头，起身开始带路，边走边说道：
“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不恨你。”
2.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这座城市最大的图书馆，那里早已因没人打扫而一片荒芜，姚望迫不及待地走进大门去寻找那个机器人，刚一进去就听见图书馆内管理员的岗位处传来了丝丝电流声。
两人走向岗位处，一个能源即将耗尽的机器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它的面孔朝向早已空无一人的书海，在偌大的图书馆中显得孤独且悲伤。
姚望向它阐明了来意，机器人的眼睛微微闪动，却摇摇头告诉他们，这座图书馆里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活的东西了。
注定的冷水还是让姚望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心中仍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走向一望无际的书柜，仔细地检查这里的边边角角。
可图书馆实在是太大了，里面承载了人类上千年来智慧的结晶，想要从中找到一些小小的蛛丝马迹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金乌沉落，一无所获的姚望感到即绝望又疲惫，堆积的情绪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蹲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图书馆绵延不绝的书海。
霍普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从出生起就开始艰难生存的自己早已接受了死亡终将到来这件事，在姚望看来那些灭顶的绝望，在自己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
“明天再来这里看看吧。”“嗯。”
两人临走时，姚望突然回头看向依旧孤独地坐在那里的机器人，问道：“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也许外面能找到你需要的能源。”
机器人向姚望笑了笑，说道：“设计我的人曾对我说过，‘如果人类想要重建文明，那么首先要来的必然是图书馆。’“
“我的任务就是守护这座图书馆和等待人类的再次到来。”
3.
姚望和霍普居住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危楼里，那里是霍普和她母亲的居所，母女二人凭借这极强的生存技巧，硬生生用抢来或是挖出食物与饥民交易，来换取短暂的生存保障。
接下来几天，白天姚望前往图书馆继续寻找，霍普出去寻找食物，晚上两人回到危楼中，继续为明天做打算。
霍普还是像当初见面时一样冷淡，但不知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还是末世下相依为命的孤单，两人终归还是熟络了些。霍普超强的生存能力也在这几天展现了出来，和现实生活中近乎废人的姚望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咱们俩到底谁才是活得更久的那个？”霍普看着姚望笨拙地包扎着刚刚被罐头划破的手，无奈地说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姚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虚拟社会里，受伤基本上是只有电影里才会存在的事了。”
“什么是电影？”
“呃…”姚望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一辈子没怎么接触过正常人类社会的小姑娘去解释电影，“大概是将人的一生记录下来，然后再播放给别人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天一天的活着吗？”霍普对城市中央那群大脑的疑惑度又提高了一些。每天机械地翻找食物，忍受饥饿，还要面临和他人厮杀抢夺，出卖身体换取食物，这种日子有什么好看的吗？
“人活在世上当然不只能为了活…”姚望呼之欲出的话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对眼前的女孩来说，这句话是多么残忍。
“不如，明天我们歇一歇吧，去找一找这个城市里有没有电影院，”姚望一转话题，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霍普，“我可以修好那里的放映机，我们一起看一场电影。”
“……”霍普看了看还算充足的食物，对着姚望点点头道，“好。”
她对于城市中心的那群大脑到底是怎样生活的还是蛮好奇的，自出生以来，周围的人就常常满怀怨气地告诉她，那是一群只知道逃避和享乐，一边推崇无私与谦逊，一边展现出自私与傲慢的懦弱家伙罢了。
但自从认识了眼前比自己年长了许多的大叔后，她突然对那群该死的大脑产生了一些好奇。
那么懦弱、自私、逃避、傲慢的家伙，也会在走投无路时充满希望地孤注一掷，找到支撑继续活下去吗？即使最后全人类可能只剩他自己。
——真奇怪。
......
第二天，两人在城市里慢慢悠悠地找了一上午，还真找到了一家废弃的私人影院。里面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好在碟片和放映机都没有损坏。这里曾经的老板大概是个老电影爱好者，收藏柜上满满的都是经典老片。
姚望挑了一部侯孝贤的《童年往事》，他已经基本忘掉了这部片子的剧情，隐约记得这是一部很有生活气息的影片。
两人坐在漆黑的影院里，看着荧幕上流动的画面，十分平淡但又无比厚重的影片。起初姚望还在观察霍普的反应，后来便沉浸在影片之中，渐渐无话。
看到影片最后，童年时的阿孝和祖母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采了许多芭乐的画面，还是让早已看过影片的姚望再次湿润了眼眶，当他还沉浸在电影的余韵里时，一声小小的吸气声从身旁传了过来，姚望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霍普哭了。
起初还是浅浅的吸气声，随后变成了阵阵抽泣，豆大的眼泪顺着睫毛滴落下来，一点一点地融化了霍普外放的壁垒。
姚望张了张嘴，试探着将手轻轻地放在霍普的脑袋上，这次霍普没有反抗。霍普有着姚望难以想象的过去，小小的脑袋下有着比他丰富的多的生存阅历。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姚望没有什么好的安慰霍普的方式，只能用这一点小小的行为将自己的力量传递。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逝去的母亲吧。姚望心想。
4.
焦虑和绝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就在前不久，博物馆的机器人平淡地向姚望表示自己快要死了。
姚望试图维修过它的能源装置，想要延续它的生命，但失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机器人眼底的微光越来越暗，就像日渐失去能源而衰落的人类社会一样。
在这片废墟上寻找生物样本的难度堪比登天，几个月以，来姚望的念想并没有得以实现。
他没有任何办法让人类的文明延续下去，甚至可能要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文明消亡。
夜晚，废墟内，霍普看着打不起精神的姚望，转身从杂物堆里找出了一个破旧的随身听，放在姚望身边，说道：“这是我之前找食物的时候发现的，装上旧电池好像还能用。”
自从那次电影后，霍普在找食物时总会分出一些精力去寻找旧时代人类留下的东西。
姚望按下播放键，悠扬的女声瞬间填满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将它置于无声的宇宙之中，世界的音量仿佛被拉低了。
Poets often use many words to say a simple thing
诗人们常常以许多文字来叙述简单的事情。
It takes thought and time and rhyme to make poem sing with music and words.
这将耗费时间精力，反复斟酌以所唱和的音乐和文字才得以创作出诗歌
I‘ve been playing for you I have written a song....
为了你我已谱写出一首歌曲....
……
Fly me to the moon
与我携手共同飞向月亮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任由我徜徉于星海之间.....
等等！
暂时忘记悲伤沉浸在音乐里的姚望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按下了暂停，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存放人类身体的营养库里储存着两个曾经被研发出来的宇宙舱！
宇宙舱当初是研发出来帮助人类在宇宙中寻找新的适宜生存之地的，为了建立新家园，首脑们竟然破例允许将拥有优质基因的人类胚胎放置其上，但是因宇宙舱制作流程耗资巨大，并不能量产，所以只做出了两枚，每个宇宙舱只能搭载一个人，寻找新的适宜星球是个完全没有底的事，不论是谁被选中登舱了都会引起群众的舆论暴动，后来为了平息民众，首脑们又不得不将宇宙舱尘封，暂不启用。
姚望看向尚且年幼的霍普，开口问道：
“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离开这里，去寻找一个新家园，但这个寻找的过程可能会非常非常漫长，甚至很有可能会失败，你可能会孤独地追寻一生也可能会因此失去生命，你愿意接受它吗？”
“我愿意。”
霍普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姚望十分惊讶，他急忙开口道，“这可能压根就没有终点，它可能还会让你…”“我愿意。”霍普再次回答道，神情坚定。
“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也不知道是谁，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东西了。”
“可是……”
“你看看周围这片废墟，”霍普打断了姚望的话，示意他向外看。
随着霍普的目光，姚望看向了月光下这片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留下的最后的宏伟建筑，它已俨然成为了一片坟墓，有时会传来饥民翻找泥土的声音。
“这里看起来像是‘生活’的地方吗？”
姚望没有回答，在跳跃的篝火中，他已经明确霍普的态度。
一场事关人类未来的决定就这样在五分钟之内草率地敲定了。
5.
天还没亮，姚望和霍普两人动身来到了营养仓门前。看见仓内一望无际的尸骸，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姚望开始着手宇宙舱的启动，霍普则坐在一边看着那座没有任何声响的尸山。
一切准备就绪，这时姚望才想起来，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现在没有足够的能源支撑宇宙舱起飞。
难道又要失败了吗？姚望冷汗直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搜寻脑内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突然，他想起了城市中心那座供养了数千万颗大脑的能源储存罐。
原本的打颤的心突然停了，姚望整个人像是被放在冰窟里。他犹豫了。
给霍普打了声招呼后，姚望独自前往能量储存罐处。
玻璃缸内那些逐渐见底的能源通过管道流入数千万颗大脑的储存罐，簌簌的轰鸣像是一场盛大仪式的配乐，看着眼前这放在旧时代会有些惊悚的画面，姚望停下了脚步。
从外表上看，那只是一群不会说话、不会动、整日泡在营养液里蠕动的大脑罢了，可是......这些大脑里有他仍然生活在虚拟社会里的父母、妻子、兄弟、同事……有很多很多与他生命中产生交集的人。
一边是人类微茫的生存希望，一边是生命中丝丝缕缕爱的维系。
这该让他怎么选啊。
姚望留下了痛苦的泪水，独自在盛满大脑的缸外抱头痛哭。
良久，哭声渐息，他心中摇摆不定的念头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如果他拔下管道，那么数千万颗大脑就会暴露在空气很快死亡。
姚望透过玻璃，看着那些逐渐见底的能源通过管道流入数千万颗大脑的储存罐，缓缓地跪了下来。
“对不起，我要自私地剥夺你们活得更久的权利了。”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姚望隔着玻璃向数千万人类磕了三个沉重的响头，一咬牙，拔下了输送能源的主管道。
数千万颗大脑因营养液迅速流失而轻轻地晃动起来。
灵魂的重担倾泻而下，责任又如同鸿毛般随风而逝。此刻，姚望无比想要溺在水里，顺着洋流划过充满核能的太平洋、失去环流的印度洋、再无冰山的北冰洋和满是塑料的大西洋。
惴惴不安的灵魂迷失了前进的道路，失去了归宿，化作荒野上的孤魂，哀嚎着，呜咽着，随风而逝。
......
姚望回到营养库时，霍普已经在研究宇宙舱的使用方法了，她听到了刚才的响动，看着姚望脸上的泪痕，并没有说什么。
姚望将宇宙舱启动的能源准备好，两人将宇宙舱搬到了一片空旷的高地，搬到了霍普母亲的墓旁。现在，一切就绪了。
天边已经隐约有些泛红，姚望将宇宙舱的使用方法教给了霍普。霍普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让姚望不禁感叹后生可畏，将一切安排好后，姚望在霍普面前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
“霍普，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新的家园了。”
“为什么？！”霍普眼睛一瞪，罕见地慌乱道，“宇宙舱不是有两个吗？你留在这只是等死！”
姚望转身，看向高地下偌大的废墟城市以及城市外朝阳下的荒漠，风牛马不相及的来了一句：
“刚才取能源回来的路上，我其实去了一趟图书馆。”
霍普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解释。
姚望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霍普，霍普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能源核心和一本书。
“这是图书馆那个机器人强行塞给我的，”姚望声音略有些低哑，眼中却带着平和的温柔，“我本来是想尽量多带些书给你，它却直接把自己的能源核心给了我，这个能源核心里有一个U盘，里面装着那个图书馆所有的藏书，据它所说是它的设计者特意这样设计的……”
霍普看着这个闪烁着微光的能源核心，鼻头微酸。
这个机器人曾在霍普母女艰难生存的时候帮助过她们，纵使霍普的心早已被残酷的生存模式叠起厚厚的壁垒，可面对这位陪伴了她许久的救命恩“人”的离去，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两人沉默了下来，姚望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示意霍普翻开布袋里的那一本书。
霍普将信将疑地翻开书的扉页，一片小小的干花从扉页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轻轻的，小小的，看起来脆弱不堪，让霍普想到了母亲曾给她描述过的“雪”。
她小心翼翼地将干花捧起，仔细地观察这从未见过的新鲜的事物，明明是十分淡雅的颜色，却好像给她的心增添了一抹馥郁的色彩。
姚望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这是一本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公元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本诗集，是一个叫海子的诗人写的，我还蛮喜欢的。“
“我这辈子没见过真正的麦场，也没见过真正的草原和大海，明明是很久远的时代了，但和这位诗人相比，我好像才是更无知的那个。”
朝阳悬在姚望的脚边，模糊了他的面孔。
“我很想和你一起前往新的家园啊，但是，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我的过去，大概我还是想要回‘家’一趟吧，”姚望苦笑着，敲了敲植入在大脑皮层的登录芯片，
“毕竟，我这辈子，一直都活在元宇宙里啊。”
霍普流下眼泪和鼻涕，又狠狠地抹去，将书装进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姚远，眼中含着愤怒和不舍，嘴上却没有挽留什么，依旧很有自己的个性。
她看到姚望的眼神就明白了，自己是说不动他的。
分别的时候总要到来的。霍普躺进舱内，看着姚望，在姚望要关闭舱门时，她突然伸出手，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两样东西给了姚望。
是一颗完整的向日葵种子和一个破旧的随身听。
姚望愣了一下，随后笑容灿烂地接过霍普的临别礼物，拍了拍霍普的脑袋，微笑着关上了舱门，仿佛两人只是暂时分别。
随着宇宙舱的升空，姚望启动了自己的登录装备，并打开了随身听。
—— 希望你可以亲手为自己创造一个没有饥饿与争夺的家。
通过VR、AR技术高度结合的眼镜，霍普的太空舱伴随着悠扬的女声，铺满天空的鲜花和礼炮飞上了天空。
—— 一个没有阶级与歧视的家。
人类文明的延续，在烟火和徐徐东升的旭日中得以欢送。
—— 一个充满”生活“的家。
Fly me to the moon
与我携手共同飞向月亮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任由我徜徉于星海之间.....
Won‘t you let me see
何不让我前去领悟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木星与火星上的春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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